坏蛋2 第十一卷黑暗崛起 第二百十二章、第二百十三章、第二百十四章、第二百十五章 (第212章、第213章、第214章、第215章) 在线阅读 2008.07.20更新
坏蛋2 第十一卷 第二百一十二章
看着黑洞洞的炝口,听完金眼的话,周明吓呆了,过了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又惊又急,脑袋要的像波浪鼓似的,连声说道:"金眼哥,天地良心啊,我……我要是做出对不起东哥的事,我全家都死光!”
谋害掌门大哥这可不是小事,周明这时可真急了,这个屎盆子若真扣在自己脑袋上,自己和自己的家人都会死的很惨。
他颤声说道:“金眼哥,你好好想想,我老周在洪门二十多年,就算没有功劳,但又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洪门的事,你……你怎能说是我害死东哥的呢:”说着话,周明鼻子一酸,眼泪流了出来。
周围的北洪门帮众纷纷上前,急到:“是啊!金眼哥,我们都可以做证,周哥确实没有做出对不起东哥和社团的事!”
看者老泪纵横的周明,再瞧瞧周围众多的同门兄弟,金眼手中的炝并没有放下,他冷冷的说道:“海面上没有敌人,游艇会发生爆诈,肯定不是来自外 部的攻击,而是出自内部,一直以来,都是由你对游艇进行管理,里面竟然安装有炸掸,你不知道,你竟然敢告诉我你不知道!就算不是你做的,你也罪不可 恕!”
一听这话,周明脸色苍白如纸,暗道一声完了!
游艇内安装有炸掸?怎么会有炸掸的?这是哪个王八旦安放的?现在再追问这些已经没用了,正如金眼所说,自己未能确保游艇的安全性,导至东哥遇害,的确罪不可恕!想着,他一屁股坐到地上,脑袋低着,彻底蔫了。
金眼冷眼看着他,过了片刻,他问道:“我问你,你怎么知道游艇出事了,赶过来救援?”
周明目光呆着地说道:“游艇上安装有卫星定位仪,所处在什么位置,我们都能看到,可是在不久前,游艇的显示突然消失了,我就知道,肯定出问题了,所以带兄弟们赶过来看个究竟”
金眼点点头,目视海面,那艘燃烧的游艇此时早已沉入海底,他幽幽说道:“东哥。。。。还有一些东西放在游艇里,你让兄弟们潜到海底打捞上来,另外,把其他的人的尸体也弄出来!落叶归根,别让他们藏身在海底。”
“是,明白!”周明连连点头。
“这些事,你交给我手下去做就好,你,得和我走一趟!”
游艇爆诈,东哥生死未卜,下落不明,这事还了得,必须得把周明带回去,让社团的干部们调查清楚,不能只因为他一句不清楚、不知道就没事了。
周明自己也明白,这次他是好不了了,十之八九,性命难保,只要不牵连家人,就谢天谢地。
众人坐着游艇,快回到岸边的时候,金蓉悠悠转醒,此时留在她身边照顾她的是水镜。看到水镜,金蓉立刻翻身坐起,举目瞧瞧周围的环境,一时间没弄明白自己在哪里。水镜急忙扶住金蓉,低声说道:“金小姐,你醒了,快躺下,再休息一会!”
“这是哪?我怎么会在这?”金蓉觉得自己的头很痛,忍不住用力敲了敲额头,猛然间,她想起来了,游艇发生了爆炸,大哥哥和自己都被气浪从甲板上甩下来了,想到这里,她左右张望,急声问道:“大哥哥呢?文东呢?”
水镜眼圈一红,无言以对。
她作为五行之一,是北洪门里最早跟随谢文东的人,随谢文东南征北战,由东北到金三角,由北洪门到南洪门,由香港到非洲,由美国到欧洲,一起出 生入死,已记不清闯过多少风浪,克服过多少困难,面对过多少生与死,早已培养出深厚的感情,现在,谢文东生机渺茫,她哪能不悲伤难过,而且,金蓉是谢文东 的未婚妻,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把这个噩耗告诉她,所以,水镜沉默无语。
她的无语,让金蓉立刻意识到不对劲,她一把抓住水镜的胳膊,叫道:“水镜姐,大哥哥他..他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
“……”水镜低着头,依然不说话,但一滴滴的水珠落在衣襟上……”
“那。。。是大哥哥伤得很重?”金蓉急着玉面通红,急道:“你说话啊!快告诉我!”
听闻话间,守到外面的金眼和袁天促等人纷纷走了过来,看着花容失色,心急如焚的金容,再悄悄黯然伤神、默默流泪的水镜,众人同是叹了口气。袁 天仲上前几步,低声说道:“游艇发生爆诈,东哥。。。下落不明,现在还没找到,不过金小姐不用担心,我相信吉人自有天象,东哥不会有事的。。。”话未说 完,袁天仲自己反而说不下去了,从心里来讲,就目前的情况看,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谢文东还有希望。
“大哥哥他下落不明。。。在大海里下落不明。。。”金蓉腾的站起身,说道:“我要去找他!”说着话,她迈步向外走,可是刚走出两步,她又腿一软,人也软绵绵地倒了下去。袁天仲手疾眼快,急忙将她扶住,低头一看,金蓉两眼紧闭,嘴唇发青,又昏死过去。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袁天仲把金蓉交给水镜,双手连摊,东哥出事,本就够让人心乱如麻的,现在金蓉又添乱,更是让他慌手慌脚。
众人上岸之后,北洪门早就在度假区里安排好房间,让众人休息,可是这时候谁还有心情去休息,金眼等人直接坐上汽车,返回T市。
众人刚回到别墅,秦双便在第一时间赶过来,看到金眼,急声问道:“谢先生怎么样了?”
秦双不是外人,对她没有隐瞒的必要。金眼摇头,说道:“下落不明,在海上失踪了。”
听完这话,秦双只觉得脑袋嗡了一声,把抓柔肠一般,不过脸上依然是冷冰冰的样子,没有丝毫的表露,她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随后说道:“听说金 小姐昏迷不醒,我去看看!”说完话,她快步向楼内走去。等到了二楼,见左右无人,秦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捂着嘴巴,无声地痛哭起来。
北洪门的高级干部们在别墅大厅内展开激烈的讨论。
像这种商议社团内务的大事,五行和袁天仲根本插不上嘴,而且他们也不善于出谋划策,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个不停,他们都感觉头大如斗,一筹莫展。
“唉!若是雷哥还在就好了,至少能有个管事人!”金眼皱着眉头,低声喃喃说道。
这是,以为名叫孙健的中年人突然问道:“以当时的情况来看,在大海中失踪,生还的希望……还能有多少?”
“恐怕连百分之一都没有!”
“没错!所以,我们现在应该做作最坏的打算,万一……万一东哥不在了,我们该怎么办?该怎样与南洪门作战!”
听完这话,众人的脸色同是一变,此话虽然有些大逆不道,可是无法否认,他说的这个问题,是个很实际的问题。
有人问道:“孙兄有什么主意吗?”“东哥一旦不在,消息肯定封锁不住,不仅下面的兄弟会知道,南洪门也会知道,到那时,南洪门的进攻会变得更加疯狂,而我方兄弟会变得毫无斗志,此消彼长,形势堪忧,以我之见,趁现在消息还未扩散,我们应该主动向南洪门提出谈和。”
“南洪门肯和我们谈和吗?”
“只要我们把以前所占南洪门的那些地盘还给他们,相信南洪门会接受和谈的!”
“哗——”
随着孙健的话,众人议论纷纷,有人赞同,有人反对。
说别的事,五行和袁天仲插不上嘴,但说到对南洪门作战,还要主动妥协,并以让出己方地盘为条件,几人都受不了了。
“啪!”
袁天仲猛的一拍茶几,腾地站起身形,指着孙健得鼻子,破口大骂:“放P!你他妈的出的这叫什么狗P主意?你这是叛变,是卖国贼!”他又是激动又是气氛,不知道该骂孙健点什么好了。
袁天仲,论打zhang,我承认你在行,但论起社团的策略,你还是闭嘴的好!哼!鼠目寸光之辈!”孙健毫无惧色,与袁天仲针锋相对。
坏蛋 第十一卷 第二百一十三章
(213)以前,北洪门的人对袁天钟礼让三分,一是由于有望月阁,二是因为谢文东,现在望月阁成了傀儡,谢文东又十之八九命丧大海,人们对袁天钟的态 度自然急转直下,不再把他放在眼里。袁天钟自出道以来也没受过这种气,沙的一声,将软剑抽了出来,对孙健怒声喝道:“我杀了你!”
见他亮剑,孙健冷笑一声,把枪抽了出来,怒声说道:“想杀我,那你就过来试试~!”
见状,五行怕袁天钟吃亏,也纷纷把枪拔出,冷眼瞪着孙健。这下倒好,北洪门内部的高层出现分歧,怒剑拔张,随时会产生械斗。
“大家都住手!”丘培玉急得满头是汗,连连摆手,说道:“现在内忧外患,我们应该团结才对,怎么能窝里斗呢?”
袁天钟深深吸了口气,将手中剑向下放了放,说道:“社团的地盘,都是东哥辛辛苦苦打下来的,谁要是想用社团的地盘保自己的脑袋,就算我同意,我手中的剑也不同意!”
孙健气道:“你是猪头啊?!如果现在不能向南洪门求和,以后,不仅抢他们的地盘会被夺回去,我们自己地盘能不能保得住都不一定呢!”
北洪门的许多头目纷纷点头,觉得孙健的话很有道理。现在东哥不在,南洪门的势头又如日中天,己方根本没有人能抵挡得住南洪门,现在做出妥协,让出小利益,保住大利益,还是很正确的。就连许多被谢文东一手提拔起来的青年干部也皆都认为孙健的注意可行。
五行和袁天钟环视众人,将大家的表情尽收眼底,暗暗心急,若是他们一致同意与南洪门和谈,自己这几人根本就拦不住,要命的是,东心雷和任长风都不在,没有人能压得住他们。
“现在和谈,是唯一可行的办法,稳定局势之后,我们再从长计议!”孙健见大多数人都支持自己的想法,底气更足,说话时。摇头晃脑,连正眼都不看袁天钟。
妈的!袁天钟暗暗咬牙,可是又拿孙健这些软骨头的投降派没有办法。
正在这时,众人头上传来话音:“现在谁敢提和谈,谁就是社团的叛徒,一律家法论处!”
众人闻言,同是一惊,纷纷抬头上看,只见,金蓉在水镜和秦双的伴随下,缓缓从楼上走上来,小小的娃娃脸此时阴沉似铁,眼圈虽然还很红润,可眼中流露出明亮的精光,冷然看去,感觉金容似乎一下子成熟了很多。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以前,有金鹏照顾他,后来又有谢文东接班,北洪门两代大哥都把金容当成宝,捧在手心里怕吓着,含在嘴里怕化了,这自然养 成金容娇生惯养,长不大的个性,现在谢文东下落不明,对金容的刺激很大,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可以依靠的对象,人也仿佛一下子长大了。
对旁人,孙健敢无礼,但对金蓉,他可不敢,金蓉不仅是金鹏的孙女,也是谢文东的未婚妻,换句话说,他现在的身份就是北洪门的大嫂,谢文东不在,他的话,可以和谢文东同样有分量。
“金小姐!”众人纷纷鞠身施礼。
金容冷着脸,走下楼梯,来到众人近前,环视大家,秀气的眉毛皱器,不满地说道:“现在还没有确定文东遭遇不测,你们就闹得不可开交,是不是以为从此以后社团再没人能震得住你们,所以心生叛逆之意?”
此言一出,把众人皆吓得一哆嗦,孙健的冷汗也流了出来,他连忙赔笑,说道:“金小姐,这话可不能乱说`````”
“大胆!”金容两眼一瞪,突然大声呵斥,冷声道:“孙健,你好大的胆子,你在说谁乱说话!”
“不,不,不…”孙健双手连摇,急忙解释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绝对没有对金小姐不敬的意思,我是说,现在东哥不在,社团形势危机,我们应以大局为重,向南洪门和谈并非是背叛社团……”
金蓉发威,把那么嚣张的孙健也吓的手足无措,连说话都是颠三倒四。
白了他一眼,金蓉说道:“与南洪门交战,绝对不能退让,这是文东的意思,以后谁再提和谈,就是背叛文东,背叛社团,背叛那些在前方浴血奋战的兄弟,无论是谁,严惩不贷!”说完话,他环视众人,重重哼了一声,转身走回楼上。
金蓉这一番话,胜过五行和袁天仲的千言万语,把在场那些主张和谈的干部都说的没词了,一个个面面相觑,耷拉着脑袋,沉默无语。
这下,袁天仲可来了精神,正色说道:“好了,金小姐已经发话,各位,我觉得现在不是讨论对南洪门应使用什么政策的时候,而应该全力搜寻东哥的下落!”
“是!天仲所言极是!”丘培玉点头附和。
金蓉露面,并不是她的本意,而是被逼无奈的,
水静在楼上偷听楼下众人的谈话,见妥协派占于上风,心急如焚,转念一想,便想起了金蓉,她是金鹏的孙女,又是东哥的未婚妻,这时候,她说话自然最有分量,能压住在场的众人,果然,金蓉把水镜教她的话一说,把众人都震住。
回到自己的房间,金蓉长嘘一口气,摊开手,掌心里都是汗,她急问水镜道:“水镜姐,我刚才的表现怎么样?”
水镜笑了,连连点头,说道:“金小姐做的很好!”
她这是实话,天生孩子气的金蓉刚才能表现得那么有气势,那么有威严,也很出乎她的意料。
“我……我心里其实都快怕死了……”金蓉缓缓坐下,眼圈一红,眼泪又流了出来,目视窗外,喃喃说道:“大哥哥,你现在究竟在那里啊?”
为了找寻谢文东,北洪门把能用上的人力都用上了,甚至把T市政府的海上搜寻大队都用上了,但结果依然是毫无所获,一整天的时间过去,结果仅仅拿回谢文东放在游艇上的手Q,金刀以及那件长年穿在身上的防弹衣。
另外,还在沉船上找到十多具烧得焦烂的尸体。
睹物思人,看着谢文东这些贴身的东西,金蓉和五行等人更加伤心难过。
一天的时间就这样过去,第二天,搜寻依然继续,一天,两天,三天,连续过了三天,可是谢文东仍杳无音信,众人也由一次次的失望逐渐演变成了绝望。
谢文东在海上失踪的消息是封锁不住的,消息象是长了翅膀,很快便传到了前方,而且越传越离谱,最后,竟然传成谢文东已被炸的支离破碎,只在海上找到胳膊和腿,躯干已经找不到了,这事不仅东心雷,任长风,张一等人知道,就连南洪门那边也知道了。
听完这个消息,北洪门这边一片哀叹,反观南洪门那边,上上下下,无不欢呼雀跃,萧方乐的嘴巴都合不拢,这真可是天随人愿,天助人也啊!
他第一时间找到向问天,向其进言,趁现在这个机会,调动已方所有能调动的人力,一鼓作气,全面压倒北洪门。
陆寇,周挺,张居风等人的意思和萧方的一致,都觉得此时是全力猛攻北洪门的大好时机。
见手下的兄弟都这么说,而且说的确实有道理,向问天点点头,说道:“就按照大家的意思办!”
他话音刚落,电话响起,向问天拿起一看,原来是身在糊口的孟旬打来的。
向问天精神为之一震,急忙把电话接通。
未等他说话,孟旬抢先说道:“向大哥,谢文东在海上被炸身亡的消息你已经听说了吧?!”
“是的!怎么?小孟,你认为这个是假消息吗?”
“不!听其言。观其行。以北洪门现在的样子来看,消息不像是假的、”
向问天含笑点点头、连孟旬也这么说,看来消息是没错了!他说道:“小孟,下面的兄弟都主张现在向北洪门发动
全力进攻,你意下如何?”
孟旬轻叹口气,说道:“向大哥、我打来电话,就是为了这件事!”顿了一下,他微笑道:“谢文东死了,
兄弟门根本觉得这时候是进攻的好机会。”
“没错!是不妥!发动全面进攻是没错的,但不应该是现在。正相反,我们现在应该加强防守,提防北洪门
的进攻!”
“哦?”
“谢文东遇害,这个消息肯定会让北洪门上下又是悲哀又是激愤,作战时,上下人员会拼上性命,我们与之硬碰硬,很难讨到好处,就算能取得胜利, 损失也必然很大,所以,我觉得应该等一等,等北洪门十之八九会把这比帐算到我们头上,不出意外,肯定会全力来攻,所以,我们当务之急应先做好防御,只要顶 住北洪门的这轮攻势,以后,他们便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
哦!向问天点点头,笑道:“小旬,你提醒得好,我知道了!”
坏蛋 第十一卷 第二百一十四章
向问天是打算按照孟旬的意思去做,不过以萧方为首的众人都不同意,觉得孟旬太过于胆小谨慎,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实在没有必要。
向问天经过反复思量,觉得孟旬的策略是最稳妥的,但是不出战,萧方等人又不服,于是他想出个折中的办法,令萧方等人先在上海采取进攻,看效果如何,如果效果好,那么己方就全面出击,如果效果不好,就老老实实按照孟旬的办法,先做好防守再说。
萧方等人同意,当天就做好了准备,等到晚上后,南洪门对北洪门和文东会在上海的那十几家场子发动大规模的攻击。
结果还真被孟旬料对了,由于谢文东“遇害”,北洪门和文东会众人正处于悲愤交加中,听说南洪门来攻,他们立刻把谢文东被害的这笔账算在南洪门 头上。哀兵必胜,这是从古至今不变的道理。北洪门和文东会上下一心,豁出性命与南洪门作战,萧方等人非但没有占到半点的便宜,反而遭到北洪门和文东会的迎 头痛击,直被打得落花流水,唏哩哗啦败退回来,损兵又折将,打这以后,萧方等人再不敢请战出击,心里对孟旬的头脑也越加佩服。
谢文东真遇害了吗?当然没有。
当他悠悠转醒的时候,已经是事发后的第四天。
他慢慢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黑黑的天棚,耳朵里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叫喊:“醒了,醒了,他醒了!”接着时间不长,他头顶上方出现一张大黑脸,很黑,和锅底差不多,两只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眼白和黑脸形成鲜明的对比。
看罢,谢文东暗叹口气,又把眼睛闭上了,看来,自己是真死了,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黑无常吧……
他心里正嘀咕着,突然身子一轻,感觉自己好像飘了起来,他急忙睁开眼睛,定睛一看,自己还真飘了,不过却是被那“黑无常”提在半空中,还不时的晃来晃去,谢文东本就头脑昏沉,被他这一晃,只觉得胸口发闷,胃肠仿佛翻江倒海一般,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酸水。
“哎?我说你这人,明明已经醒了,老子过来一看你,你怎么又装昏啊!”那“黑无常”不知道操着什么地方的口音,不满的对谢文东说道。
“我……我没有死吗?”谢文东虚弱地问道。
听了这话,“黑无常”哈哈大笑,扑通,又把谢文东扔到床上,说道:“我以为我就够笨了,你比我还笨,你听说过死人有开口说话的吗?”
原来我还没死!谢文东咽口吐沫,觉得嗓子眼发干,快要着起火来,他问道:“那你又是谁?”
“我叫裴子元!”“黑无常”闷声闷气地说道。
原来他也不是黑无常!谢文东想坐起身,可是却毫无力气,试了几次,皆没有坐起,而且肩膀处火辣辣的疼痛,他侧头一瞧,这才发现,自己的肩膀上缠有破布条,上面还有不少血迹。
那黑脸大汉似乎看明白他的意图,抓着他的腰身,没见怎么用力,便将谢文东拽起,让他依靠床边的墙壁而坐。谢文东这才举目打量起自己所在的地方。
这是一间不大的小屋子,如果能算得上屋子的话。墙壁的墙皮早就脱落没了,只剩下黑乎乎的一片,向上看,棚顶也是黑乎乎的,千疮百孔,估计等到下雨天,这房子肯定倒大霉。
再看站在床边的这位黑脸汉子,由于脸太黑,也看不出多大年纪,中等身材,衣服破破烂烂,从他敞开的衣襟能看到里面高高鼓起的结识的肌肉,当然,他的身上和他的脸是同样黑的。
谢文东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更不知道面前这个黑脸汉子是什么人,刚要发问,这时门帘突然一挑,从外面走进来一位 老太太,看年岁,好象有七八十的样子,人已经罗锅,脸上布满皱纹,老态龙钟,此时她手里端着一只破碗,碗里飘着几片菜叶,来到谢文东近前,咧嘴笑了,露出 两排又黑又黄的牙齿,说道:“渴了吧?这有汤,你快趁热喝了它!”
谢文东低头看看又脏又破的碗,口舌生津,他艰难的咽口吐沫,看眼老太太,说道:“多谢……多谢……”
“我妈让你喝,你就喝吧,哪来那些废话!”黑脸汉子在旁愤愤不平的喝道,声音之响亮,如同炸雷一般。
谢文东苦笑一声,不再客气,接过破碗,也顾不上是不是肮脏,管不了是不是烫嘴,一口气,将碗里的汤喝的干干净净,一滴未剩。
喝过汤后,谢文东觉得自己的精神头强了一些,身体里也似乎有些力气了,他长长吁了口气,说道:“大娘,这里是哪?”
“这里是岐口!”
岐口?自己怎么跑到岐口来了?谢文东暗暗皱眉。
岐口是座临海的小县城,位于T市南部,距离塘沽不远,由塘沽到岐口和由塘沽到T市的距离差不多。
谢文东问道:“我为什么会在这?”
名叫裴子元的黑脸汉子叫道:“你都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
“是我救了你!”说着话,裴子元挠挠头发,又说道:“是我和我老板一起救了你,不对,是我救你的。”他说话时颠三倒四,别说旁人不明白,估计他自己也不会明白。
“你老板?”谢文东越听越糊涂,他现在只记得自己和金蓉出海,突然有爆炸声,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他挺了挺腰身,说道:“朋友,你能不能详细说一下!”
“几天前,我和老板出海打渔,回来时,看到你在海上飘着,本来我们都以为你是死人呢,结果,把你勾上来一看……”
未等裴子元说完,谢文东打断道:“等等!钩?”
“是啊!钩!”说着话,裴子元指指谢文东的肩膀,说道:“钩到那了!”
啊!直到这时,谢文东才明白自己肩膀上的伤口是怎么来的,原来是被他们钩的!他点点头,又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们看你流血了,再仔细一看,发现你还活着,于是我们就把你带回岐口。老板本来是把你丢在大街上的,可是我觉得这样做不对,非让老板把你送到医院,老板听了我的话,就把你送去了……他怕花钱,就把你扔在医院门口跑了。”
“该死的老板!”谢文东嘟囔一句。
“是啊!老板很小气。”裴子元又说道:“本来医院是要抢救你的,可是却要交三千元的住院押金,我身上可没有那么多钱,你身上也没有钱,最后,医院也不管你了,就把你丢在外面!”
“这该死的医院!”谢文东咬牙嘟囔道。
“是啊!医院也很小气,上次我妈有病,就因为没钱,医生死活不给看病。”裴子元继续说道:“没有办法,我又不忍心看你在医院处等死,就把你带回我家了,这几天,一直都是我妈照顾你,给你吃的喝的,你要是有钱,一定记得要还啊!”
谢文东笑了,看看裴子元,再看看一旁的老太太,暗暗叹了口气。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当今的社会,都是以钱当先,就连医院也不例外,什么救死扶伤,什么医德,统统都是狗屁,如果没有钱,医院能看着你死,这种事也是屡见不鲜的。
好在自己遇到这两位心地善良的母子,不然,恐怕早已命丧黄泉了。别看裴子元这人傻乎乎的,心地倒是不坏。想到这里,他笑问道:“你想要多少钱?”
他这么一问,裴子元反而不好意思了,抓了抓胸口,说道:“怎么……怎么也得五百吧!”
“哈哈!”谢文东仰面而笑,说道:“我给你五万!”
扑!裴子元听完差点吐血,愣了好一会,推了推谢文东的肩膀,笑道:“你别吹牛了。五万?把你卖了也不值五万!”
谢文东笑了笑,也不和他争辩,顿了一下,他正色说道:“我现在急需要打个电话。”他有许多事要弄明白,另外,自己都这样了,不知道蓉蓉、五行、天仲他们是不是有危险。
裴子元摇摇头,说道:“我家没有电话。”
“那……附近有公用电话吗?”
“有!街尾有!”
“好!”谢文东含笑说道:“你扶我去!”
“扶你干吗?!”说着话,裴子元一拉谢文东,直接把他夹在肋下,转身就往外走。
老太太见状,急忙叫道:“子元,你小心点,没伤到他!”
“没事,妈!我当初就是这么把他带回来了的,那时都没事呢,现在人都醒了,更不会有事了!”裴子元满不在乎地说道。
他不在乎,可苦了谢文东,他现在浑身乏力,想挣扎都没有力气,连声说道:“等一下,等一下!”
裴子元停住脚步,问道:“怎么了?你不是要打电话吗?”说着话,他还是把谢文东放在地上。
谢文东只觉得头脑一阵阵发昏,拉住裴子元的胳膊,将摇摇欲坠的身形稳住,喘了口气粗气,说道:“你还是扶着我去吧!”
“嘿!你这人,真是毛病多,晕的时候比清醒好,至少没这些毛病!”裴子元无奈,只好扶着谢文东,一步步地慢慢向外走。
出了房门,谢文东不放心地问道:“打电话的钱你有吧?”
“有!记住,你可得要还的啊!”
“……”
坏蛋 第十一卷 第二百一十五章
出了裴子元的房门,谢文东定睛一瞧,眼前哪是什么街道,就是一条又窄又脏的小胡同,地面坑坑洼洼,到处是积水和垃圾,隐隐约约还能看到白色的东西在水边蠕动,空气中弥漫着腐臭,令人作呕的气味。
回头再看,裴子元的家里面已经够破的了,从外面瞧,更是落魄不堪,遥遥欲坠,仿佛风大点就能把房子吹倒,周围的房子也都是差不多一个摸样,这里显然是城镇里最见不得光,正府最不愿意看到的贫民窟。
看罢,谢文东暗暗叹了口气,自己在这里连续住上几天竟然还能活着走出来,真是福大命大啊!在裴子元的搀扶下,谢文东一步步向胡同尾走去,到了进22,果然有个公用电话,一扇破烂的窗户下摆放这一只坐机。
谢文东苦笑一声,刚拿起电话筒,还没等拨打,窗户里突然探出一个脑袋,好奇地将他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翻,然后如同念经一般,一口气说道:“长途八毛,本地两毛,手机四毛,自备零钱,概不找零!”
“恩!”谢文东点点头,向身旁的裴子元扬扬头,后者到是大方,手伸进口袋里,哗啦一声,抓出一把硬币,往窗台上一拍,说道:“你打吧!随便打!”
看他那副“我有钱”的模样,谢文东忍不住笑了,他抱着试试看得心理给金眼打去电话,令他兴奋的是,电话竟然有回音。此刻,别说北洪门众人对谢文东生还已不报多大希望,就连五行兄弟也几乎绝望。电话拨出去好一会,那边才接通,传来金眼语气不善的声音:“是谁?什么事?”
“是我!”谢文东收敛笑容,正色说道。
他说完话,电话那边没声了,过了好一会,放听到话筒里传出呼哧呼哧的粗气声。谢文东眨眨眼睛,故意开玩笑地说道:“金眼,你怎么了?患上哮喘了吗?”
“不、不是!东哥,是你吗?真的是你吗?”金眼激动地语无伦次。
“不是我还是谁?!”谢文东想看看手表,可抬起手腕一瞧,表没了,他敲了敲额头,说道:“我现在在岐口,让兄弟们过来接我!”
“好、好、好!东哥,我马上就过去……我先让岐口那边的兄弟先过去,我随后就到!”金眼说话时,声音颤抖的厉害,随后又追问道:“东哥,你没事吧?这几天你在哪,我们一直在找你,可是怎么也找不到……”
不等金眼把话说完,谢文东打断他,反问道:“你们都没事吧?蓉蓉还好吗?”
“都好!大家都没事!”
“那就好!”谢文东安心地点点头,说道:“其他的话,等见面在说吧!”
“是、是!东哥,你在岐口的哪里?我现在就让那边的兄弟向赶过去!”
谢文东向四周望了望,小胡同里根本没有街牌,他看向身旁的裴子元,问道“这里叫什么街?”
“嘿嘿!”裴子元憨憨地笑了,说道:“这里哪有街名啊?就算有,我也不知道。”
唉!谢文东叹息一声,眼珠转了转,捂住话筒,笑问道:“我的朋友要来接我,我请你和伯母吃饭,你们最想去哪儿吃?”
裴子元愣了愣,疑问道:“去哪儿都行吗?”
“恩!”谢文东点头。
裴子元想也未想,脱口说道:“我最想去‘福聚缘’吃饭!”
“那里是……”
“是岐口最好的饭店,我一直向带我妈去哪里吃顿饭,可是那里实在太贵了……”
谢文东颔首而笑放下手,对金眼说道:“让兄弟们到峌口的一家名叫福聚缘的饭店来找我!”
“没问题马上就到!”
等他断电话之后裴子元较过电话费,问道:“你真想请我妈和我去福聚缘吃饭啊?”
“当然!”谢文东含笑说道。
“那你当初承诺给我的钱还给吗?”
“给!”谢文东回答得干脆。
“你是个好人!”裴子元咧嘴笑了。
做好人,很简单,做坏人,也很简单,好与坏只在一线之间,有时候是很难分得那么清楚的。
正如裴子元所说,福聚缘在峌口这个不大的小县城里,的确算得上是比较豪华的大饭店。门前停泊的都是当地高档的轿车。在来此的路上,谢文东和老太太闲聊了许多,对裴子元也有所了解。
裴子元父亲早亡,靠母亲一人拉扯大,没读过多少书,一是他脑袋笨,二是家里太穷,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也不为过。不过裴子元有一身好力气,平时靠帮人打渔 为生。本来下海打渔是件很危险的工作,工钱应该很高,可是裴子元的薪水却少得可怜,老板也看出他头脑不灵光,百般压榨,每月总能找出这样那样的借口来扣他 的工钱,每月赚的那点钱,只够维持母子俩的基本花销。
闲聊中,老太太最常所的一句话就是:"我儿子脑袋笨,没读过什么书,总是挨人家欺负!"
听着老太太的话,再看看走在前面,乐的嘴巴合不拢的裴子元,谢文东暗暗感叹。
老太太看起来有七,八十岁的样子,实际上,只有五十出头而已,多年的操劳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苍老许多。走路时,她手里还拿着一只大袋子,许多地方都破了,用铁丝系上,每看到路边有空瓶子,都会捡起,小心翼翼的放进袋子中。
边走边聊,谢文东也不觉的时间漫长,不知过了多久,前面的裴子元停住身形,手指前方的一只大牌匾,对谢文东笑道:"到了,就是那里!"说完话,又恍然想起什么,忧心忡忡的问道:"你的朋友一定会来吧?"
谢文东点头笑道;“一定会的!我们进去吧!”说着,他拍拍裴子元的肩膀,直像饭店大门走去。
刚走到大门口,还没等往里面进,忽然听到路边传来一阵急促的汽车鸣笛声,扭头一看,只见一辆黑色的宝马轿车飞速开来,谢文东反应极快,身形往旁边一侧,让了过去,但是后面的老太太没有他那么灵活,慢了半步,轿车几乎是擦着她的身体穿过。
嘎吱!在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中,轿车停下,车门一开,从里面走出来一名三十多岁的青年,青年光头,上身白色衬衫,下面是黑色西裤,衣扣未系,露 出脖子上粗粗的金项链。下来车后,他先是瞪眼老太太,随后低头查看车身,见车身侧面被划出一道细细的白痕,那是老太太躲闪不及,被他手中大袋子上的铁丝挂 的。
“你他妈瞎拉,还是耳朵聋了?没看到车吗?没听到鸣笛啊?”
见车身被挂怀,青年两眼瞪得滚圆,走到老太太近前,指着鼻子,破口大骂。
老太太这时候吓得脸色苍白,哆哆嗦嗦的直往后退。
见状,裴子元不干了,上前几步,挡在老太太身前,对青年怒目而视,气道:“你怎么骂人啊?你不许骂我妈!”
“她是你妈?”青年指指老太太,再看看裴子元,咧嘴笑了,点头道:”那好了,你妈妈把我新买的车挂花了,你赔吧!”
“赔就赔,多少钱?”
“不多!五千!”
若是换成旁人,五千块或许不是很多,但对于裴子元来说,他就算砸锅卖铁也拿不出五千块钱,听完青年的话,他咽口唾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怎么?小子,刚才你说话不是挺嚣张的吗?拿钱吧!”
“我。。。我没钱!”
“没钱?没钱也行,跟我去公安局吧!”说着话,青年拉着裴子元就走。
一听去公安局,老太太和裴子元都慌了,老太太急忙拦住青年,哀求道:“你。。。你的车是我刮的,别把我儿子带到公安局去。。。”
你给我滚边去吧!“说着话,青年甩手就给老太太一个耳光,这巴掌打的不轻,老太太只觉得头晕眼花,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半晌起不来。
”你他妈敢打我妈!“裴子元这下可急了,两眼通红,一把将青年的脖子抓住,另只手抬起,作势就要打下去。
老太太看的清楚,坐在地上,连连摇手,叫道;”子元,不能打,快向人家赔礼。。。咳。。。咳。。”话没说话,老太太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
“妈!”裴子元一把推开青年,抢步跑到老太太跟前,将她扶住,急问道:“妈,你怎么了?哪受伤了?”
老太太只是一个劲的摇头,连连咳嗽,满面充血,已说不出话来。
青年被裴子元推的连连后退,险些趴在地上,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一把捂住自己的脖子,一手指着裴子元,叫道;“小子,你打我?我cao你妈的这事没完!”
谢文东眯了眯眼睛,走到裴子元旁边,低声说道:“子元,刮坏敌人的东西,是要赔的!”
裴子元转头看向谢文东,又气又急的说道:“可是我没有那么多钱。。。”
“我有!”谢文东含笑说道:“他向左右看了看,见路边有只垃圾筒,眼睛一亮,甩手一指,问道:“看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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